人口负增长,少子化和老龄化伴随而来的负面效应,往往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个过程的可怕之处在于,由于人口的结构性变化,我们很难给出任何应对的措施。
以妇产科为例,当新生儿越来越少,一些医院的妇产科不得不面临停摆关门的时候,我们要如何阻止呢?
几乎无法阻止,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摇旗呐喊,鼓励年轻人多生育,除此之外,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妇产科迎来关门潮。
而这,还仅仅只是少子化和老龄化浪潮下的一个缩影而已。
就在最近,江西赣州市第五人民医院公告称,该院自3月11日起停止产科服务;浙江江山市中医院也早前宣布,自2月1日起,不再开展产科业务。
另据彭拜新闻的报道,广东惠州惠康医院、福建莆田的秀屿区东峤镇卫生院、山东青岛市黄岛区第二中医医院过去几个月也发布公布,停止产科接产服务。
在新生儿大幅下跌的背景下,医院也不得不顺应时代,接受人们生育需求越来越低这一事实。
根据统计局数据显示,2023年我国出生人口仅为902万人,总人口也比上年末减少208万人,未来随着上一代人婴儿潮人口开始步入退休年龄,以及出生人口的持续下跌,可以料见的是,总人口减少幅度也会一年比一年更大。
在此背景下,妇产科作为最接近新生儿数量变化的产业,也最先开始走下坡。
卫健委的数据显示,我国妇产医院数量从2020年的807家,下降到2021年的793家。
在上面关停妇产科的医院中,其中不乏乡镇医院,但也有一些市级医院关停妇产科,这也说明生育需求降低,不仅仅是发生在乡镇,也发生在一些三四线城市。
好消息也不是没有,民政部上周公布最新统计数据显示,2023年我国共办理结婚登记768万对,比2022年增加12.4%,这是我国结婚人数自2013年以来首次止跌回升。
结婚人数近十年首次止跌回升,背后当然不是年轻人想通了,更愿意结婚了,背后更大的因素可能还是新冠病毒影响原本正常的婚姻流程,其次就是一些打算结婚的年轻人特意避开今年的“寡年”,赶在去年结婚,以生下“龙宝宝”。
因此,去年结婚人数走高,不太像是趋势性回升,更像是短暂性回升,新生儿数量的锐减也意味着许多医院的产科无法继续运营,产科寒冬正在悄然来临。
但这,还仅仅只是人口危机下最先受到波及的产业。
一个人的消费就是另一个人的收入,一个人的需求同样也意味着另一个人的收入;随着新生儿的减少,首当其冲的就是妇产科、母婴行业的需求减少,其次就是幼儿园,各种民办、公办学校,再到儿童服装、玩具等等,整个和孩子相关的产业,都会随着新生儿的下降,而迎来一波又一波关门潮。
当这些行业的从业者面临就业困难,经济增长的压力可想而知。
归根结底,要想解决这些问题,本质上还是要让新生儿数量回升,换言之,需要提高年轻人的生育意愿。
但由于高昂的育儿费用,以及收入的关系,这就导致不少女性,包括男性都选择推迟结婚,以及推迟生育。
不过推迟这件事本身,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女性的最佳生育年龄就那么几年,一旦错过了,那可能就是真的错过了,这个世界上最买不到的东西,就是后悔药。
因此,如果我们不能够赶在80后和90后这两拨生育主力军变老之际去鼓励生育,去激发他们的生育意愿,那么等到生育责任交棒给00后,那么生育主力军将会大幅减少,届时哪怕每位女性生两个宝宝,可能也难以挽回人口下滑的劣势。
我国80后有2.28亿人,90后则只有1.7亿人,到了00后,这个数字变成了1.6亿人,10后则只有1.46亿人,再往后推,20后有多少人呢?
按照我们今天的新生儿数量来看,20后可能会呈现断崖式下跌,最终可能不足1亿人。
如果眼下再不拿出足够的力度去刺激生育,等到10后和20后长大,这两者相加不会超过3亿人,哪怕3亿人全部结婚,排除掉不孕不育的,也算是生二胎三胎的,理想的数据下,这3亿人就是1.5亿对夫妻,能够生育1.5亿个孩子。
10后和20后二十年两代人,孕育1.5亿个孩子,平均每年就是750万新生儿,但这是最理想的情况。
由此可见,最理想的情况下,未来我国新生儿数量也会锐减到750万新生儿,这是在没有给出刺激生育措施的前提条件下,750万已经很恐怖了,毕竟对一个人口基数超10亿的经济体里来说,750万的新生儿,根本不足以承担今后老龄化社会所带来的压力。
别的不说,单就这750万的新生儿,对我国的妇产科、幼儿园、小学、母婴产业都会造成致命性的冲击。
届时,恐怕还等不到老龄化社会的到来,整个宏观经济的结构就会发生根本性逆转,压力会呈几何倍数增加。
古希腊物理学家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起整个地球。而如今,人口因素这个最大变量,就相当于我国整个宏观经济的支点,一旦这个支点彻底形成,那么最终势必会撬动我们整个宏观经济。
因此,从长期的结构性来看,刺激生育依然是重中之重,稳中之稳的事情,我们需要拿出包括但不限于延长产假、为育有子女提供金融和税收优惠,以及住房补贴,更重要的还是现金补贴。
在过去的文章中,我曾提到过一个建议:那就是把过去几十年计划生育下的超生罚款标准,拿来对标今天的鼓励生育标准,这也算是有来有回。
这个建议的好处就在于,不会给财政增添负担,同时也能够很好定义一个新生儿给整个社会带去的红利,而不是负担。
过去认为人口是负担的观点,最早可以追溯到两百多年前马尔萨斯的《人口论》;马尔萨斯认为,技术进步促进人均收入短期增长,但收入增长很快导致人口增加和农业生产率下降,最终将消除人均收入的任何增长。
马尔萨斯的这套理论显然非常适合农业社会,但在工业革命以后,人口增加不受资源限制,人口反而提高了生产率,人口变成财富,今天我们进入后工业时代,人口出现萎缩,人口的数量反而更加珍贵。
在这个背景下,观念的不同,导致了结果的不同。
超生罚款,也被称作社会抚养费,背后就是传统的人口是负担的观念,认为超生影响了社会资源的分配,所以需要缴纳社会抚养费。
但今天我们都明白,人口资源是巨大的经济红利,是非常重要的经济资源的一种,消费、生产、养老金都离不开源源不断的新生儿。
因此,把过去计划生育的罚款标准,拿来对标奖励今天的生育,就非常符合现实逻辑。
那么过去计划生育的罚款标准是多少呢?
城镇居民,是当地人均可支配收入的三倍以上,六倍以下;农村居民,则是当地人均纯收入的三倍以上,六倍以下。
按照这个标准来看,今天差不多就在十万元左右,当然因为各地的人均数据差异巨大,所以标准也不同,但我们完全可以按照这个标准来鼓励生育。
对生育二胎的家庭,均按照当地人均可支配收入的三倍作为一次性或者分期生育激励金,以刺激年轻人的生育意愿。
十万元,我相信绝对能够鼓励不少家庭生育二胎,甚至是三胎,总之多生一个就奖励十万元,短期来看这似乎得不偿失,但长期来看,一个新生儿对我国宏观经济的贡献,肯定是利大于弊的。
人口的基数决定了我国各个产业的未来发展,过去我们的很多产业都是建立在14亿人口这个基数上的,很多基建、医院配套、乃至学校配套都是如此。
未来随着人口的下滑,越来越多的乡村、三四五线城市沦为“鬼城”,届时对整个地域之间的经济差异,可能还会造成一个更悬殊的结果。
因此,鼓励生育不是为了把钱奖励给那些父母家庭,而是为了鼓励人们生育更多的新生儿,并最终从基本盘上,扭转我们增长的放缓,真正推动我国实现高质量发展。
而人口,是其中最不可或缺的主导力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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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
当前,全球范围内的生育问题已经引起了广泛关注。根据中国疾控中心的数据,2023年我国出生人口仅为902万人,总人口也比上年末减少208万人,人口负增长带来的负面影响逐渐显现。此外,许多医疗机构因为缺乏新生儿服务被迫歇业,妇产科更是首当其冲,面临着关闭的风险。因此,政府和社会各界都需要重视生育问题,并采取有效措施推动其发展。
目前,大多数生育意愿不足的原因在于高昂的育儿费用和收入关系,导致女性延迟结婚或推迟生育。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需要提升年轻人的生育意愿。为此,我们可以考虑延长产假、为育有子女提供金融和税收优惠,以及住房补贴,更关键的是现金补贴。
历史证明,政策的变化会对经济发展产生深远影响。例如,马尔萨斯的《人口论》提出过,人口的增长会导致生产率下降,从而消灭了人均收入的增长。然而,在现代经济中,人口过多被视为一种优势,因为它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劳动力和消费需求。因此,我们应该借鉴这种观念,鼓励生育更多的人口。
过去,计划生育被视为是解决人口问题的重要手段。然而,随着科技的进步,社会保障制度也在不断完善。未来,面对人口的下滑,政府应当考虑到人口资源的重要性,调整相关政策,鼓励生育更多的人口,从而推进我国的高质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