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师让-弗朗索瓦·米卢(Jean-Francois Milou)将新加坡前最高法院大楼与前政府大厦两座建筑“缝合”,在连接处用玻璃和金属材料织成一片从天而降的金色“面纱”,成为2015年开幕的新加坡国家美术馆主入口。
尽管在新加坡作家李玛丽(Mary Lee)看来,这个国家的旧城“散发出一种无形且难以捉摸的风味,使之变得独一无二”,但“面纱”之后的诸多名胜风景,却都带着“科技+狠活儿”的人工塑料感,也让这个比本地伴手礼品牌——1933年诞生的美珍香、1938年诞生的林志源——的历史还短的国家在当代世界中脱颖而出——在优越的地理位置、不断进步的海洋事业、多元文化遗产、欧洲法律基础与华人族裔勤劳刻苦的基础上生长出来的“新加坡故事”,已经成为成功社会的典范。
互免签证后,2024年2月前往新加坡的中国大陆游客超过32万人次,我也成了这个庞大分母中的一个分子。
新加坡国家美术馆中庭 摄影 孟慧忠
野心家
步入“面纱”之下的美术馆中庭连廊,时而夹杂雨水的阳光透过薄纱似的屋顶洒向中庭空间,营造出如同森林晨曦光影的柔和氛围;特别是支撑中庭的巨大乔木,当赤道日光正盛之际,光穿过树枝缝隙,会在旧建筑帕拉迪奥式的外立面上投射斑驳的树影,人们犹如置身于开了空调的热带雨林之中。
拥有400余个公园、4个自然保护区的新加坡,在“面纱”之下,始终透出温润湿绿的底色。这里目之所及皆有绿意,绿植攀爬于垂直、混合的当代建筑之上,滋养着建筑一同生长;滨海湾花园中18个钢筋混凝土结构上装饰超过16万株植物的超级树(Super Tree),在每个夜晚的灯光秀中瑰丽如同异星球;作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国家植物园苍翠繁茂,交通线上的轰鸣和570万人发出的声音会在这乌节路的尽头戛然而止,在这里听着不知什么鸟儿“五古五古”的叫声,可以尽情呼吸,应该还有机会偶遇来这里夜跑的孙燕姿;哪怕在新加坡国家博物馆里也逃不掉绿色的“掌控”:馆方和teamLab联合打造的数字艺术展“森林的故事”,从博物馆收藏的新加坡第一任驻扎官威廉·法夸尔命人绘制的展示19世纪马来半岛动植物的《自然图集》中选取69幅水彩画加以动态影像呈现——在环形长廊左边一个长达170米的巨型曲面屏幕上,19世纪雨季旱季轮回转换的马来森林中,各种飞禽走兽活动其间,互动感应穹顶中,更有“从天而降”各种花卉,感应器感应到的人越多,屏幕上就会出现越多的动植物。
植物越来越多,人越来越多,历史也开始被清晰地讲述——这也仿佛是这个从沼泽地里生长出来的岛屿的一种象征——就如这里温润湿热的气候,赤道掉落的雨珠和地上蒸腾起的化不开的水汽,挥之不去。
新加坡随处可见绿色建筑,犹如垂直森林,图为乌节路一景。 摄影 孟慧忠
“这座热带岛屿的清晨时分,沿着绿树成荫的大马路驱车驶向市中心,崭新的高楼大厦熠熠生辉,提醒着人们,太平洋取代大西洋的主导地位,成为全球经济新的爆炸性发展中心是多么晚近的事情。”的确,学者约翰·柯蒂斯·佩里(John Curtis Perry)在《新加坡:不可思议的崛起》中描述的场景,确实太过“晚近”了。早至元代,从泉州出发的航海家汪大渊航至南洋,就曾记录这个有华人和马来人居住之岛为“淡马锡”(Temasek,爪哇语“海城”之意),8世纪起已归属印度尼西亚的室利佛逝王朝,13世纪被莫日阿比王国(今爪哇岛)征服,逐渐从一个商船停歇站发展为国际贸易商埠,盛极一时,马可·波罗曾赞此地“大而美,商业繁盛”。《马来纪年》中《圣尼罗优多摩的创建狮城》篇记,圣尼罗优多摩王子夫妇及部下游玩时,眺望到淡马锡雪白沙滩,遂往之,在河口平原上见到一只黑头赤身、胸生白毛、比公山羊略大的野兽奔驰而过,敏捷健壮;部下告知他这是古籍所载的狮子,王子认为此为吉地,于是命名为“信诃補罗”(Singapura)——梵文中,singa是狮子、pura为城市,“信诃补罗”即“狮城”。
传说与历史“假作真时”的相互映照,在1819年1月28日之后,被英国人涂改成一部没有血泪而充满开拓奇迹的神话。19世纪初,从马来半岛南下的英国殖民者计划开辟自由贸易港,归属马来柔佛王朝的“狮城”自然而然地进入了他们的视野。在今日新加坡河畔泊船北码头竖立着一尊被称为“新加坡开埠之父”的莱佛士(Thomas Stamford Raffles)铜像,雕塑背后铭刻:“汤玛士·史丹福·莱佛士爵士在一八一九年正月廿八日于此历史性地点首次在新加坡上岸,并以其才智与远见改变新加坡的命运,由一个默默无闻的渔村,成为一个大海港和现代都市。”
莱佛士率6艘海船登陆之时,“狮城”繁华早已不再,其所见只有150个马来渔民和30余华人,满眼荒原、沼泽和山丘,稀疏的村落点缀其间。尽管在这里成为英国殖民地的1824年,莱佛士即返回伦敦并在两年后病逝,但确是他为其定名“Singapura”,这个名字在英国迅速变成“Sincapoor”,最终成为“新加坡”(Singapore)。
航行,航行
受尽苦难,毫无乐趣
所遇到的异乡人都在歌唱
新的神话;而我也在制造自己的神话
新加坡英语诗人唐爱文(Edwin Thumboo)在1979年发表、号称“新加坡史诗”的《鱼尾狮旁的尤利西斯》,以尤利西斯象征莱佛士这个野心勃勃的殖民主义者的“开疆拓土”——这一时期至1867年,英王室取代东印度公司直接统治新加坡,确立自由贸易制度,建立城市区域规划,这里遂空前繁荣。
小印度维拉玛卡里雅曼兴都庙内景 摄影 孟慧忠
随船而来的印度助手和士兵,成为新加坡第一批印度殖民者。历经200余年发展,如今遍布各处的花环店、音像制品店、纱丽店和餐馆,浓重的香料和咖喱,能够在空中划出完美抛物线的拉茶,让新加坡的小印度地区暴得大名,兴都庙、华人寺庙、回教堂、基督教堂和谐并存:1855年建成的维拉玛卡里雅曼兴都庙供奉湿婆之妻卡里女神,挤满神像、圣牛、战士雕像的南印度风格彩雕门楼以土黄、艳粉、靛蓝诸色冲击感官;而装饰艺术风格的基督教堂甘榜加卜卫理教堂,则偏安幽静街市一角。
与小印度同样“拥有”著名兴都庙的所在,却是唐人街牛车水——登波街旁1923年初建、20年后重建而使用至今的马里安曼兴都庙,五彩缤纷的正门塔楼是南印度达罗毗荼风格的经典之作。从马里安曼兴都庙出来,登波街上即可望见黄色外墙红色大字的“珍珠坊”大楼。挂满灯笼的街道上的牛车水原貌馆,记录了以鸦片烟馆和苦力贸易而闻名的牛车水往昔——殖民时期早期从中国福建、廖内群岛输入的华工定居在今甘榜格南一带,1822年至1823年迁移到直落亚逸和珍珠山之间的“大坡”,即今之牛车水;从南京街、余东璇街到牛车水一带,街巷狭小纵横交错,两旁布满旧式中药店、当铺、纸扎店、理发店,已成为青旅胜地。
牛车水的地标珍珠坊 摄影 孟慧忠
哪怕新加坡的旧城区和历史遗迹,怎么看都有一丝世界公园的拼贴感,但在如今的甘榜格南地区,苏丹回教堂金色的穹顶,仍然如同一千零一夜中的幻影,美得不可方物——于一栋栋标志性建筑背后窥测历史,不能不回到殖民区(Colonial District)中心地带的国家美术馆,探索和呈现殖民与后殖民时期东南亚艺术的常设展“Siapa Nama Kamu?”,这个马来语“你叫什么名字?”的展览主题,也仿佛是新加坡审视自身历史的一个隐喻。而走上这座充满“森林感”的宏壮建筑的黄廷芳屋顶花园眺望,被囊括进“政府大厦前大草场与周边建筑群”的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的大草场、国会大厦、圣安德烈大教堂与更远处的滨海区可以尽收眼底,呈现的是一如佩里所说,“新加坡的公共建筑仿佛是穿越空间而来的,它们不太像典型的马来亚城镇建筑,反倒更像香港或新德里”——正是潮湿的雨林、烟雾缭绕的寺庙,和那条曾经布满香料种植园与果园、今日挤满了商场挤满了人的乌节路,构成了新加坡的景观。
苏丹回教堂外景 摄影 孟慧忠
建于1929年、被“缝合”进美术馆的政府大厦更见证了1959年6月5日,36岁的李光耀宣誓就职新加坡总理;1963年新加坡、马来西亚联合邦、沙巴、沙捞越、文莱组成马来西亚联邦,脱离英国统治;1965年8月被“踢”出马来西亚联邦后,这个世界上贸易依存度最高的“海韵之都”却在半个多世纪中不可思议地崛起,当上了马六甲海峡的主人,蜕变成美丽的“花园城市”——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飞往新加坡的飞机即将降落时,都能看到新加坡海峡中繁忙的商船或渔火,在这种景观的映衬之下,新加坡建设“亚洲复兴核心城市与全球化世界中的文化中心”的梦想与野心,得到了印证。
从新加坡国家美术馆远眺 摄影 孟慧忠
焦虑症
政府大厦亦见证了1945年9月12日,英国海军上将路易斯·蒙巴顿宣布日军在东南亚地区投降。在此之前三年,日本人抵达新加坡,速度之快曾让当地军民不知所措。如今在国家博物馆以大屏幕演示的日军侵略进程动画、展示的曾经纵横东南亚战场的日本95式轻型坦克旁,总是观众云集——这自然不太能说明新加坡人曾因不安全感产生的焦虑,但去满布山峦、湖泊、河流的“宁静之岛”圣淘沙游乐之人,都不愿提及这个举世闻名的度假胜地的原名“绝后岛”(Pulau Blakang Mati)——马来语“岛屿后面即是绝境”。
“绝后岛”这个经典的名字,用来形容建国初期经济落后、种族动乱、资源匮乏、孤立无援的新加坡似乎也很贴切。“乍看之下,一块赤道边上的丛林沼泽似乎不具备打造世界级城市的绝佳条件。在新加坡之前,热带地区还没有全球性大都市,之后也没再出现。”佩里说。李光耀在国家独立日所流下的泪水,似乎成为日后新加坡人对安全的不断渴求、与香港等世界级城市疯狂竞争的“导火索”,让它始终萦绕着不断向前的殷切野心与惴惴不安的“绝后”情绪。“我们的成功是焦虑的结果,而这种焦虑又是无法被成功所完全安抚的。”新加坡前外长杨荣文说。
新加坡“逃离”绝境的方法之一,是以“4M”原则——多元民族(Multiracialism)、多元语言(Multilanguage)、多元文化(Multiculturalism)和多元宗教(Multireligion)来实现从地域认同到文化认同再到国家认同的“转进”。在美芝路纪念公园中矗立的和平纪念碑于1961年2月15日落成揭幕,四块约70米高的白色锥形石组成的纪念碑,意在悼念二战日军占领新加坡期间死难的平民,但今时今日看来,它更是由理想主义者构筑的新加坡形象——华裔、马来裔、印度裔、欧陆裔四股文化线“编织在一起的绳索”,这个“想象的文化共同体”从各族裔迥异的历史文化传统和疏离的族群血缘关系中归纳出一个“最大公约数”——在这个和南非一样的“无民族的国家”中,建构出“新加坡人”的国家身份认同,在此之下,才是“华人、马来人或印度族裔”。
新加坡国家博物馆外景 摄影 孟慧忠
哪怕在2020年“新加坡小贩文化”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而一石激起千层浪,也要营造一种共同的“新加坡之味”。海南鸡饭、肉骨茶、叻沙、啰惹……在氛围热闹的食阁,特别是没有空调的诸多小贩中心,唤起“舌尖舞蹈”的集体记忆;只不过,通过集体记忆保存下来的集体认同,却有那么一丝“避风港”的味道:集体的记忆认同,大多数是防卫性的反应,反抗过度的全球化、反抗节奏太快的变化——且不说知名早餐品牌亚坤的“甜到忧伤”,每每让人感慨“旅游的真谛在于神农尝百草”,就说同样作为老派早餐代表的Killiney,店员一边向客人极力推荐鸡蛋火腿三明治配奶茶或kopi(咖啡)套餐的同时,一边啃着KFC,也是属于“新加坡之味”的幽默。
营造“新加坡之味”的30年前,这里就致力于以“城市巨型项目”(Urban Megaprojects)和“壮观空间”(Spectacular Space)来宣告“文艺复兴新加坡”的理念,滨海区、国家博物馆、亚洲文明博物馆遂渐次成型。滨海湾花园是打造一片“梦幻绿洲”的城市规划经典之作,艺术家马克·奎恩(Mark Quinn)的熟睡婴儿雕塑《星球》(Plant)飘浮于花园之上;作为一个带有中转功能的人类智慧浓缩体,樟宜机场建筑群中星耀樟宜的室内大瀑布,已经成为这个国家新的形象代言:哪怕是T2离境厅中由892块平面及曲面LED显示屏组成的3D裸眼装置“水舞奇光”炫目迷离,也不能减弱热带丛林中壮丽瀑布从楼顶飞流直下的目瞪口呆半分。
樟宜机场的人造瀑布 摄影 孟慧忠
新加坡无处不在的空调,疏解了早年间旅行作家伊莎贝拉·伯德(Isabella Bird)想“脱掉身上的肉”“只剩骨头凉快凉快”的热带高温,同时也让大部分人的生活囿于室内,让如一幕幕奇观的户外,如雷姆·库哈斯所说,“像是透过玻璃板观看的橱窗摆设”。尽管1969年历史学家阿诺德·汤因比还对新加坡的前途充满悲观,但作为“汤因比信徒”的李光耀还是“坚守”了他的理论——更严峻、更冷的环境会造就更有活力、更具生产力的文明——这也是佩里所认为这个热带岛屿居然拥有如此快速生活节奏的原因。
在李光耀的信念中,那些享受着“温暖的阳光、香蕉和椰子”的人不需要努力工作,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贡献。这话若是被那些游荡在如同空中巨型舰艇的滨海湾金沙酒店和购物中心的人听到,不知会作何感想。设计出结构倾斜角度达到26度、顶层是一个340米长悬臂式空中花园的设计师摩西·萨夫迪(Moshe Safdie)将之视为“新加坡与世界相遇、世界又与新加坡相遇的地点”——在这个“相遇点”之上的世界最高无边泳池中,游泳者如同漂浮在陡峭悬崖的边缘。
牛车水熙来攘往的景致 摄影 孟慧忠
身处语言与文化的洪流之中,到底谁才能代表今时的新加坡呢——圣淘沙?滨海湾的超级树?樟宜机场大瀑布?似乎包容一切的大草场?抑或是国家博物馆后草坪上新加坡概念艺术家库玛丽·纳哈潘(Kumari Nahappan)创作的象征小巧而热情、强大而充满活力的雕塑“辣椒”?
新加坡的老牌“代言人”不能没有姓名。与金沙隔河可望的岸边,鱼尾狮(Merlion)自从1964年被设计、1966年被新加坡旅游局注册为商标、1971年雕塑创作完成后,慢慢从旅游商标上升为整个国家的图腾。这座高8米、重40吨、通体洁白、鱼尾倒卷、双眼含笑的鱼狮拼贴异兽好似浮游于层层海浪之间,不仅诠释着当地人对“海城”与“狮城”的历史想象,也象征了新加坡人当年南来谋生的祖辈——在余文法的诗作《鱼尾狮畅想》中,它“正以两栖的灵性/在亚太与群英争雄”。
在这个世界级景点(不得不说有点无聊)——风大到能把假睫毛吹掉的鱼尾狮公园,很少人会静静欣赏鱼尾狮。为了吸引游客,鱼尾狮被设计出会吐水的模样,可怜就这样被“玩坏”了——各国人们在纪念照里摆出接水、洗头诸多雷人造型,没有人在意诗人亚菲言(Alfian Sa’at)的感叹:“鱼尾狮被困在那里……仿佛不确定自身应当归属的港口。”新加坡诗人梁钺更在诗作《鱼尾狮》中像鱼尾狮一样“吐着苦水”:
说你是狮吧
你却无腿,无腿你就不能
纵横千山万岭之上
说你是鱼吧
你却无鳃,无鳃你就不能
遨游四海三洋之下
夜幕降临时,来自全世界的游客围绕着鱼尾狮一睹其吐水风采。 摄影 孟慧忠
这不啻为对《鱼尾狮旁的尤利西斯》的反诘。
切莫忘了啊!
属于岛城自己的
——原根
自己的——
历史
方然的《非狮非鱼》,畅想的是新加坡由西方的法治精神与东方的价值观所构筑的一个独特社会,但这个愿景尚未完工——在“榴莲+樟宜树”“天福宫+赞美广场”“高温+空调”“陆地+海洋”与“野心家+焦虑症”的诸多“新加坡算式”的围绕之中,“新加坡雕塑之父”黄荣庭(Ng Eng Teng)探索了这个国家无人在意的日常景观之后,在新加坡国立大学艺术博物馆呈现的“综合算式”更为精炼:1+1=1。
张亚萌
杨嘉敏
新加坡:一场关于“微笑和努力”的传奇
新加坡,这个位于东南亚热带地区的国度,以其独特的政治体制、璀璨的城市建筑、丰富的文化底蕴以及不懈的努力成为了全球瞩目的焦点。而在这其中,新加坡以其在历史、文化和建筑方面的创新与成就,创造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文化特色——融合了多种文化元素,实现了从一个殖民地发展为全球领先的现代化都市的独特发展模式。
新加坡的发展历程始于元朝时期,当时的南洋贸易商汪大渊于公元1415年从泉州出发,途经南洋海域到达新加坡,开启了这片土地的先声。在地理方位上,新加坡地处赤道附近,拥有了独特的地理位置,这对新加坡的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里的湿润气候使海水得以蒸发,形成了著名的“淡马锡”和“狮城”。
随着殖民时代的到来,新加坡在新加坡河畔开始了商业贸易的发展,当时的居民主要是东南亚的华人和马来人,他们在海港的基础上建立了产业,如橡胶种植园、渔业、贸易和造船业,奠定了新加坡的经济基础。1822年,来自中国的清朝福建和厦门等地的华人移民涌入新加坡,他们在这里修建了大量房屋,推动了城市的建设和文化多样性。
19世纪末期,英国殖民主义者接手新加坡,开始在此开展殖民活动,推行了一系列的社会改革措施,包括设立议会、警察系统、教育体系等,以此来巩固其殖民统治。同时,新加坡逐步融入了马来社会,形成了今天的多元文化背景。在此期间,新加坡政府大力推动经济发展,实施了一系列政策,包括对外扩张贸易、投资基础设施、鼓励外国投资和技术转移等,这些举措使新加坡成为了东南亚的金融中心和物流中心,促进了经济的快速发展。
在20世纪50年代,新加坡开始面临经济困局,国内生产总值仅为马来西亚的一小部分,对外依赖程度非常高。然而,新加坡并没有选择简单的减税或者放松管制,而是采用了多种方式来应对挑战。首先是推行“4M”原则——即多元民族(Multi-Racialism)、多元语言(Multilingualism)、多元文化(Multiculturalism)和多元宗教(Multireligion),以增强国家凝聚力,消除种族歧视,进而促进经济发展。此外,新加坡还积极推动旅游业的发展,充分利用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旅游资源,大力发展国际旅游市场,吸引了大量的海外游客。
1979年,新加坡举办了一场名为“新加坡诗歌节”的国际诗歌节,旨在推广和发展诗歌艺术,进一步强化新加坡在全球范围内的形象和影响力。这次活动不仅邀请了世界各国的诗人参与,还在新加坡国家图书馆、马林美华堂等多个公共场所设立了展示和讨论环节,使得诗歌成为新加坡文化交流的重要组成部分。
20世纪70年代中期,新加坡推出了著名的马六甲战争,成功地摆脱了英国殖民者的控制,实现了自立自主。在这个过程中,新加坡政府采取了一系列大胆的外交和军事行动,展示了其坚定的主权意识和长远的战略眼光。同时,新加坡也在文化领域进行了一系列改革,以适应现代全球化的趋势,例如引入更加自由、开放的艺术和媒体政策,发展网络文学和多媒体技术等。
2015年,新加坡成功举办了2015年开埠500周年庆典活动,这是新加坡首次庆祝其开埠500年的重大历史事件。这个活动不仅是对新加坡历史的回顾,也是对未来发展的展望。在庆典活动中,新加坡展现了其丰富多元的历史遗产、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强大的创新能力,吸引了众多国内外游客前来参观和体验。同时,新加坡也在科技创新方面进行了持续投入,如成立一系列跨学科研究机构,推进人工智能、物联网、区块链等新兴领域的研究和开发,这些努力为新加坡在高科技时代赢得了更大的竞争优势。
近年来,新加坡更加注重可持续发展和环境保护,将“4M”原则与绿色发展相结合,倡导绿色、环保的生活方式,取得了显著的成效。此外,新加坡也积极推进旅游业的转型,不断推出新的旅游产品和服务,以满足日益增长的国内外游客需求,进一步提升新加坡的国际形象和吸引力。
总的来说,新加坡凭借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多元的文化背景和勇于创新的精神,塑造了一个既富有东方特色的古老岛屿,又极具现代气息的全新城市。在这座国家的舞台上,不仅展现出了悠久的历史传承和浓郁的文化底蕴,更书写了艰苦奋斗、锐意进取的时代篇章,留下了丰富的文化财富和令人振奋的实践成果。新加坡的成功,无疑是中国乃至亚洲经济腾飞的一个缩影,它的经验和教训对于中国在内的亚洲其他国家的现代化进程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