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洋务运动”始于19世纪60年代,昆明风气晚开,直到19世纪70年代才有了一点“洋务”的苗头,开办的多是与军火、军需有关的工厂。虽然引进了一些洋机器、洋技术,但与之对接的还是封建腐败的一套,暴露了不少弊端。如今看来都是笑话,当时却是切肤之痛。
民国初年在早期洋务工厂基础上建立的市立机械厂。
昆明最早的“洋务工厂”
清同治末年,当时的云南巡抚岑毓英在昆明三圣宫(今武成小学)建立军火局,用新式机器和技术制造火药枪炮、叉杆、刀矛。到光绪元年(1875),又在咸宁寺(今昆明二十八中址)和圆通寺设军械分所,制造军火。光绪十三年(1887),正值中法战争期间,当局还在五华山后今省卫校一带建立军械所,清宣统元年(1909)改为军械局。此外,还在北城墙内外的北仓坡、圆通山西部、小菜园西边设立火药局,制造、储存火药,归属军械局管辖。这些军火工厂就是昆明最早的“洋务”工厂,它有明显的双重功能:一是镇压人民反抗,一是抵御外来侵略,清楚地表明了“洋务运动”的性质。
清宣统二年(1910)印刷局建成,又叫官印厂,设在报国寺(今报国街)。官印厂主要为衙门机关印制文件表册等,有工人上百,印刷设备主要从德国、英国和上海买来,分铅印、石印两种,后来还印过纸钞。当年清政府印行彩票集资,彩票售完后就在报国寺开彩,请两位盲人“拈阄”,以示公正。
腐败洋务:“开支浮冒”“终不及外购者”
清末开办于昆明的云南机器局,是昆明也是云南的第一家大型官办近代企业。初期聘法国人为技师,工人不满百,却是昆明最早的一批近代产业工人。一说云南机器局主要生产火炮,清同治年间,清军就使用了云南机器局制造的大炮。此说出自澳大利亚人莫里逊的《中国纪游》,但有学者质疑此说,认为直到清末,云南也没有造出合格的枪支,后来以造子弹为主,要说此前就能造出攻城大炮,似不可能。
据《新纂云南通志》记载,云南机器局开办于清光绪十年(1884),募工试制新式快枪和子弹,开始时厂无定所,后来小有规模,才在承华浦宝云钱局(今钱局街)空地建盖厂房,耗巨资向洋行购来机器,扩大生产。但开工后每天仅能生产子弹七百多发,而且不适用,原因是钢铁炼制纯度不高,生产出来的单响毛瑟快枪也“终不及外购者”。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当局又从上海购来制造快枪、子弹的机器17部,新建大厂房15间,小厂房13间,工人增至两百余人,一时“器具略备,厂房闳阔”,每月可生产子弹十二三万发,“并能搭造军刀军械等件”云云。
清末官军火枪队的“洋务火枪”不好使。
老昆明的洋务工厂都是清政府官办的,自然而然沾染了清政府的腐败和无能。当时办洋务耗费惊人,开办人、买办、外国洋行都在机器订货中捞了一把。
云南机器局开办时由绿营武官管理,后来才任用文职官员。工厂里甚至设有供这些官员和来访大员使用的鸦片室。这些官员搬来清军中“吃空额”的办法,大“捞”好处:在花名册上领工资的人有100人,实际工人数不到60人,那四十多个“册上工人”的工资就由官员“代领”了。有的人做得太过分,还露出了马脚。清光绪三十年(1904年)七月,机器局总办莫道楷就因“开支浮冒”被撤了职(《新纂云南通志》)。当时的洋务工厂里管理极差,尽管到处是外国机器,但到处都是铁锈和尘土,工人缺乏训练,有的还被上司派去为上司的上司制作精美的纯银鸦片烟盘(〔澳大利亚〕莫里逊《中国纪游》)——如此“国营企业”,效能可想而知。
“风水”战烟囱
清末云南当局花14万两银子办起了“云南机器局”,搞了十几年,“屡试屡更”,还只能造些子弹、打些军刀,常常还用不了。本来是要造单响毛瑟快枪备件的,“嗣因滇中钢铁提炼未纯,造出之枪终不及外购者”,无奈之余,云贵总督锡良遂“饬令停止,专造子弹”(《新篡云南通志》)。
从清代的讲武堂看军火局的烟囱。
说来有趣,从技术上说,不能造枪,是因为钢铁质劣;钢铁质劣,却是因为烟囱太短,仅25尺,熔铁炉很难使用。此事并不难办,加高烟囱便可。岂知老昆明的“风水”观念极重,此议一出,昆明全城哗然,不少人认为,烟囱加高之时,就是昆明坏“风水”之日,若不阻止,附近大街小巷有灾不论,连抚台衙门也难脱干系,前程多险。于是烟囱照旧,一切照旧。几年之后,辛亥重九起义就推翻了占尽“风水”的清王朝在云南的统治。
官办“宝云钱局”:“风飘水浮,而钱法大坏”
老昆明最早的官办工厂,在钱局街铸钱的“宝云钱局”也算一个。这个钱局“官办”得如何,看看它出产的铜钱就知道了。《新纂云南通志》说,宝云钱局所铸同治、光绪铜钱越来越轻,成分竟为“铜四铅六”,铅比铜还多,导致质量低下,用手都能捏碎。这些铜钱的外形又小又薄,轮廓不定,文字不明,容易和私钱混淆,又导致盗铸蜂起,甚至掺杂假钱、锡钱,官府都无法禁止。到庚子年(1900年)后,由于“劣币”不断“驱逐良币”,市面上流通的铜钱堪比汉代声名狼藉的鹅眼钱,假到风能吹走,水能浮起。“钱法”坏到这个地步,民间谁还敢用,于是“钱荒”就来了。如果追究“劣钱”出现的原因,铸币厂工艺落后算是一个,但主要的还是办厂的官僚偷工减料,中饱私囊。
由于铜钱的质量已经影响了全省的经济和清朝的统治,光绪三十年(1904),总督丁振铎任命严庆祺为宝云钱局总办,以图“整顿改良”。严庆祺改良的思路是完善官铸钱币,使私铸劣质钱币混杂不进来,用“良币驱逐劣币”。他又认为,要完善官铸,就不要顾虑“官”从中渔利,这就有问题了。严庆祺为此“多拨铜斤”,就是成倍加大投入,也在所不惜,要求只有一个:“严禁减料”。说穿了就是加大铸钱成本,让官们偷工减料、填满腰包后还能让“铸出之钱,铜质多而较为完美”。于是,官们饱了,好钱有了,“民间鼓舞称便”,称之为“严官钱”,以纪念严庆祺的政绩——所谓“改良”,如此而已。
宝云局铸的“光绪通宝”铜钱。
光绪三十二年(1906),当局在宝云钱局空地开办造币厂,耗银38.8万两,从上海订购所需机器,职工达百余人,两年间铸银币四百多万枚、铜钱近三百万枚。
最早的制革厂和城市工业污染
云南山区利于畜牧,野生动物繁多,皮毛出产丰富,有皮革制作的传统。清光绪十年(1884),在洋务运动中,云南当局开办了制革厂。光绪三十四年(1908),当局更以10万银圆购买器材,在昆明东城外鲁班庙后开办陆军制革厂,分制革、包鞍、军靴、鞋铜器四科,聘请日本人担任经理和技师,采用师徒制,有学徒工人两百余名,制造军用皮货。到民国初期,陆军制革厂业务发展,每月生产军品价值万元,同时制售民品,价值约2000元。
民国初年,皮革成为昆明大宗出口货物,经营商户多达58户,熟皮业(皮革业)有45户,主要集中在陆军制革厂以北的金牛街上。陆军制革厂停业后,民间皮革作坊更发展到80多户,每年生产烟熏熟羊皮20多万张,成品有皮鞍、皮包、皮带、皮箱等等,远销广州、海防等地。由于皮革业畸形发展,污染空气,异味弥漫,这一带被称为“臭皮街”。这大概是昆明最早的城市工业污染了吧。
来源:昆明日报
:朱净宇
文图资料:《老昆明旧话旧照》
美编:姜维钢
:苏昊
编审:周晓雪
终审:周建军
结论:
在中国近代历史中,"洋务运动"作为开启民族工业革命的先河,是中国现代化进程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在实践过程中暴露出了许多弊病,如资金浪费、官僚贪腐和劳动力流失等问题。然而,即使是在这种环境下,仍有许多值得借鉴的经验教训,比如官办企业的示范作用,以及对于现代环保和可持续发展的重视。
建议:
针对中国的"洋务运动",我们应该继续倡导和发展类似的制度和政策,例如,设立更多的城市工业补贴和优惠政策,以鼓励企业和个人创新,并加强环保教育,以提高全社会的环境保护意识。
同时,我们也应该关注官僚腐败和环境污染的问题,制定更严格的法规和监管措施,确保这些政策得以有效执行。同时,我们需要持续改进和优化现有的企业管理制度和生态环境,以防止类似问题再次发生。
这样,我们才能在推动经济发展的同时,保护我们的环境,实现社会的长期稳定和繁荣。